撰文/王击凡
《JLOOP》是朱星杰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完整个人音乐大碟,同时也是他正式向外间确立“唱作人”这个身份的重要标志。除了包办大部分的词曲创作,朱星杰还首度以制作人的身份,全程参与到整张唱片的创意发想、单曲企划、MV概念等不同范畴的工作中。
在瞬息万变的网络时代,要想当好一名声色艺俱佳的“唱作人”,除了要会填词作曲唱歌之外,更重要的是,要懂得用产品思维来“唱作自己”,把每张专辑、每一首歌、每支MV乃至是歌手本人,都当成是一件“产品”去唱作,并推广给更多潜在的种子用户。
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,朱星杰其实更像是《JLOOP》专辑的“产品经理”。无论是这个“产品”的研发、制造、营销,他都愿意亲自去做,然后在过程中收获到更多的乐趣与成长。可以说,经过《JLOOP》的磨炼后,朱星杰的创作“产能”,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。
关于专辑的创作概念,朱星杰先是心中有了一个关于“科学家寻找消失爱人”的故事,然后再从这个概念出发,逐步发展出每一首歌的脉络。像《JLOOP》这样有完整主题、也有深度的概念专辑,跟那些用一堆互不相干的单曲拼凑起来的专辑比起来,自是高下立见。
进化到单曲时代之后的华语乐坛,愿意花时间去仔细打磨一张概念专辑的歌手,已经是买少见少了(唱影视OST、唱商演、接代言,当然比做专辑来钱快啊)。对于这一辈的音乐人来说,概念专辑似乎更像是上一个年代的产物,所以朱星杰这样做,才更让人惊讶。
作为一名28岁的90后唱作人,朱星杰正是在实体唱片工业最鼎盛的黄金时代长大的。儿时的朱星杰也曾以歌迷的身份,苦等偶像的下一张新碟,并在拿到实体专辑之后,对唱片的创新概念惊叹不已。所以,朱星杰对“专辑”这件事,永远怀有最虔诚的敬畏之心。
从单纯的听众变成唱作人,身份上的转换,让朱星杰很想要在自己的专辑里,向那些陪他一路成长过来的华语歌曲与音乐人,作一次最走心的真诚致敬。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,潮流每过几十年又会复兴一次,《JLOOP》就是朱星杰对华语实体唱片工业的荣光回溯。
LOOP在英语里,既有循环、环状物、环形运动等词义,也可以用来形容循环播放的电影胶片、音像磁带等。所以,《JLOOP》这个意味深长的专辑名字,就是J.zen(朱星杰的英文名)带着自己的音乐创作,“穿越”到实体唱片辉煌时期的一次“循环再造”LOOP。
从发歌的频率上,《JLOOP》也遵循了当年实体唱片的打歌规矩,一首一首的来,让专辑里的每一首歌,都能得到更充分的展现空间。从年4月的《幻想》单曲开始,直至今年4月整张专辑出炉,朱星杰一个月打一首歌的复古节奏,不疾不徐,不慌也不忙。
现代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,我们经常来不及听完一整张的全长专辑。所以,朱星杰特意用了一整年的时间来打歌,把“太空三部曲”、“穿越三部曲”与“进化三部曲”的九首作品,加上专辑的另外四首概念单曲逐一拿出来——每一首,都是当之无愧的主打歌。
过去我们买实体专辑,最喜欢看到的,就是创作者在歌词小册子写下的心情文字。而在《JLOOP》里,朱星杰也继承了实体专辑的这一宝贵传统,给每一首歌都写下了属于自己的StarDiary。透过这些真情实感的文字,我们也能更好地了解朱星杰的创作心路历程。
即使《JLOOP》暂时还没有推出任何的实体版本,但它却神奇地以线上音乐的播放介质,真真切切地还原了实体专辑该有的细致质感。各位听众也可以在这些歌里感受到,朱星杰完全是严格按照实体唱片的标准,在规划、创作、演绎《JLOOP》整张专辑的。
作为一张“概念影音故事专辑”,《JLOOP》相比起同辈年轻歌手专辑的优势,大概在于它实现了由内而外的“五感”延伸。除了在听觉上营造的沉浸式听感,朱星杰甚至还从视觉、触觉等方面入手,在专辑14Track的数十分钟时间里,让听众忍不住不断Loop下去。
我不知道大家听《JLOOP》的时候,到底一共循环播放Loop了多少遍。我个人的例子是,点开了播放键后,就会忍不住一遍接一遍地Loop,根本停不下来。是的,朱星杰的每一首歌与歌之间,都是非常紧密地连结在一起的,整张专辑就是一个无法分割的整体。
至于把《JLOOP》里几个不同的“三部曲”串连在一起的,正是朱星杰特意加插在专辑中的几首纯音乐作品。从实体专辑年代一路听过来的乐迷,当然明白什么是intro、interlude、outro;而年轻一点的听众,也可以在朱星杰这里,收获到一些关于实体专辑的新知识。
像《Re......》《Hypercube》《S.O.S》《Encore》这样的纯音乐,虽然没有任何歌词,但在一张实体专辑当中,却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它们就如同是放在唱片里的书签一样,区隔开专辑不同的段落,并在歌曲与歌曲的中间,为聆听者留出了一小块的喘息空间。
我们都知道,朱星杰的业余爱好之一是魔术。而朱星杰在《JLOOP》这张专辑里,也以自己独有的方式,实现了“声音变魔术”的神奇戏法。他直接把整张专辑变成了一条可以通往过去的时光隧道,在打开每一首歌的那个当下,你仿佛就进入了朱星杰的声音魔术。
近期内娱又流行起复古港风,在我看来,朱星杰完全可以带着他跟好友林渝植合作的港风浪漫之作《与你痴迷》,踏上《声生不息》舞台来一次现场表演。借助港风的由头,朱星杰在《与你痴迷》里,也实现了一次“穿越”到上世纪90年代香港乐坛的时空旅行。
《JLOOP》最令我佩服的一点,就是朱星杰对“穿越”这件事的自如切换。上一秒,我们还在《千禧热恋计划》沉浸于周杰伦年前后的RB范儿;下一秒,就无缝衔接到《镜花水月》的融合古风……朱星杰把自己的创作,幻化为自在“穿越”时空的随意门。
有的歌手为了表现所谓的“多元化”,专辑里的十首歌要塞满十一种不同的曲风,贪多嚼不烂,消化不良。我曾经也对朱星杰的专辑有过类似的担心,但在听完整张《JLOOP》之后,我欣喜地发现:朱星杰竟然把那些不一样的音乐风格,内化为更充沛的创作能量。
有人做专辑,是形式大于内容的流于表面;但在朱星杰这里,形式只是外在,重要的永远是内容本身。在《JLOOP》对不同曲风娴熟运用的循环“LOOP”里,朱星杰体现了个人音乐修为的持续精进。朱星杰在音乐上的不懈努力,也让我们看见了这个艺人身上的更多可能。
事实上,朱星杰跟他的团队也花了非常大的力气,透过旋律、歌词、唱片概念以及MV视觉,在专辑里建构出自成一格的环形宇宙。《JLOOP》就是这样一件全方位、多维度的优秀“产品”,即使放在年好歌如云的华语乐坛,亦是足以占据一席之地的重要存在。
所谓的“唱作”,就是把自己创作的歌唱好;至于“唱作人”的英文名词Singer-SongWriter,更是带有几分“人歌合一”的意味。当一个歌手专心致志地,唱着自己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,那一份洋溢在歌词与旋律之间的“我手写我心”,听众当然能感受得到。
即使入行后,面对娱乐圈五光十色的诱惑,朱星杰仍然会在各种采访里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最想专心做的,还是音乐。”从开始到现在,朱星杰都一如既往地坚持跟自己的音乐理想死磕到底。即使中途遇到再多困难,他都没有放弃过这个最初看似遥不可及的梦。
近年来,像朱星杰这样在偶像节目出道,然后凭借自身努力,逐步转型为实力派音乐人的年轻歌手,开始越来越多了。他们大多不满足于眼前的鲜花、掌声与人气,而是希望能在音乐这条道路上更踏实、更长久地持续往前走下去,最终蜕变成为真正的音乐人。
如果往深里分析这一行业现状的话,其实刚好亦映照出内娱流行文化的时代变迁。当浮华的喧嚣褪去,只有那些坚持深耕好作品的音乐人,可以站稳脚跟。“唱作”这件事对朱星杰而言,就是始终不放弃内心最珍视的价值,并透过创作,试图成为更好的创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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